【科幻微小说】 《我思故我在》(原创)

【科幻微小说】 《我思故我在》(原创)
作者:红橙黄橘绿兔
投稿人:薛定谔的小咪咪
像刚从深水里冒出头一样,他猛的睁开眼,大口呼吸着。
  “又是这儿?”他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正处在工作的地方——北京粒子研究中心。
  自从上次实验出事故以后,他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这。“难道是梦游?”他皱了皱眉,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的习惯。
  他在大厅中徘徊,同前几次一样,想记起白天发生的事,但也同前几次一样,失败了。
  他就像失忆了,对于事故后白天发生的事,他就像没有经历过一样,没有一点印象。
  这很奇怪,他在猜想,自己是不是被绑架了。  
  就在这个时候,一束亮光射来,接着是保安的低吼:“什么人?”
  他心一惊,立马靠在实验桌下。
 还好,保安向大厅里照了照,转身离去。
  他松了一口气,想站起来,却惊恐地发现——自己的脚正在变透明,已经失去了知觉!他感受不到脚掌的存在了!
  他惊恐地叫出声来,却想到保安就在不远处,急忙捂住了嘴,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着。
  “我怎么了……”他带着哭腔道,眼泪混着口水滴落,径直穿过透明的脚掌。
  “就因为那保安看了我一眼?”他瘫倒在地,显然还没有适应自己身体正发生的惊人变化。
  他绝望地靠在桌角,感受着已经蔓延到小腿的麻木感。
  他扭头望向正贴着“维修停机”四字的粒子分析机,它的主体占了大厅的三分之二,但真正的操作舱只有一个小房间,事故就是发生在那儿的。
  现在,小房间正透出工作时的淡淡绿光,同柔和的月光绕在一起,就像精灵,若隐若现。
  “唔。”他出神地望着那团光,目光渐渐迷离。   他的身体在慢慢消失,已经蔓延到腰部。
  突然,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,他一瞬间想到了许多。
  “呵,一切都明了了,”他喃喃道,眼中满是震惊,“那保安对我而言是个观测者。”
  是的,一切都明了了。为什么事故发生后,他每天晚上都出现在这,因为只有这个时候他是“活的”,只有这个地方是他最有概率出现的;为什么他记不起事故后白天发生的事,因为那时他是“死的”,那些事,他根本就没有经历过。他就像那只被薛定谔关在箱子里的猫,在生与死之间游走。
  “唔,那又怎么样。”他轻笑道,眼泪却划过脸颊,他发觉,自己已经感受不到脖子以下的部位。
  “我思故我在……”他轻声说道,缓缓吐出一口气,闭上了眼睛。
  随即,他就像一头扎进了深水般,失去了知觉。

【原创科幻微小说】反物质核弹 作者:凌五夜

【原创科幻微小说】反物质核弹 作者:凌五夜

“长官,据说新武器的威力足以毁灭一颗矮行星,确定那行星上没有生命吗?”

“那颗距离我们母星4.2光年的行星,环境恶劣,不会有智慧生命诞生的,最多是一些微生物,不要有心理压力,准备发射吧。”

“……”
“5—4—3—2—1—发射!”
随着倒计时的结束,反物质核弹朝着那颗行星的方向光速前进,与其同行的还有一个探测器。他们将8分钟后到达陆地,再过半小时后到达行星的内部,从内部引爆,达到摧毁行星的目的。为了防止被拦截,中途只要有一点扰动就会立即爆炸。

“那颗行星不过是文明前进道路上的一个牺牲品罢了,点火,离他远一点,没人知道他真实威力有多大。”
54分钟后,收到探测器发出的信号,已经在指定位置成功引爆。

半个小时后,通过望远镜观察到那颗行星表面已经出现许多巨大的裂缝。同时,布置在行星同步轨道的反物质探测器也探测到了负电子。

“威力比理论上的还大,那行星表面的剧毒物‘氧化氢’都沸腾了,过不了多久整个行星也会分裂开来,形成小行星带。”
“把那个橘红色的行星改造一番,那上面应该能看到不错的景象,前后两个小行星带,可以看到不少流星吧。”

东石   作者:   雷朝扬

东石   作者:   雷朝扬
战争,去他妈的战争。
昏暗晦红的天空勉强挤开过分浓郁的黑云,从缝隙间洒下些许日光,照亮了菲尔中尉熟悉的归乡路,那是一段杂草丛生的河畔,旁边的溪水常年被上游兵工处理站过剩的曳光弹颜料荼毒,显现出鲜亮廉价的…..红的黄的蓝的什么都能有,就他妈不可能是透明的。
残破的输电线散落在地,还好死不死地没断电,几只不要命的乌鸦尸体焦烂,继续吸引着贪食的同类来作陪。按理说菲尔应该能闻到些焦臭味,但藏在常年弥漫的硝烟中,除了更添几分心理上的恶心之外没多少区别。
实体火药,人类第三烂的造物,第二是智能机器人。
“滴——”一如既往晦气的任务消息,大部分时候这玩意都是阎王的催命符,今天除外,因为今天是最后一项任务了,所以老子得上阎王殿去给他擦屁股。
踏入早就空无一人的老镇子,被各种武器翻着花样洗澡的废墟深处,传来细细的歌声,菲尔向着歌声的来源走去,并回想起了像是几辈子前的旧时光,轻轻合着唱了起来:
我徛在这个无位通
覕拢是黑沙的海边
对面的日头
照着一条一条银色的海水
生狂的风将阮的头毛
拍结规身躯黏黐黐
远远的所在
浮着咸咸气味规排的蚵棚
断壁残垣之下,一个女孩被埋在废墟底层,毫不自觉地唱着她曾经的主人儿时的谣歌。
菲尔看到那个女孩,无奈地骂道:“我把你埋着是让你装死,不是叫你给乌鸦当点唱机的。”虽说是骂,但菲尔的声音却提不起怒意,反是不由自主地带上几分温柔。
女孩撒娇道:“我无聊嘛,你都不来陪我,电池里面都长蘑菇了。”
“我怎么陪你?天天呆在一个满脑子想着怎么杀我的家伙旁边?”菲尔一脸苦笑,“别跟我狡辩,我知道你那时候在计划暗杀我,联网内核做出的决定是你们所有AI共同执行的,不可能例外。”
“那时候你们人类确实需要控制嘛,我想杀你跟我想让你陪我,冲突吗?”女孩歪头一笑,蛮不讲理,“现在没事儿啦,你可以陪我了吗?”
“啧。”菲尔砸吧砸吧嘴,“爱咋咋地,反正我就回来住下了,天王老子也赶不走。”
见此,女孩继续唱起刚刚被打断的歌:
沉落的太阳催我
赶紧离开这个黄昏时
红色的天光也渐渐收煞
真快就会来反青
看没到你伫我的身边
心肝突然雄雄来觉醒
我已经毋是无知懵懂
四界走的少年时
菲尔不忍自己沙哑的嗓音破坏这完美无瑕的歌声,于是闭嘴斜靠在一旁倾倒的水泥墙上,无意识地点着手指,打着节拍。
哪会 拢无人
看来看去 拢无人
街仔路嘛 拢无人
戏棚跤嘛 拢无人
路遮大条 拢无人
路灯跤嘛 拢无人
剃头店嘛 拢无人
大庙口嘛 拢无人
日时就是 拢无人
暗时也是 拢无人
我的身边 拢无人
按怎揣嘛 揣无人
如今的东石乡,除他之外空无一人。
菲尔和女孩一直闲聊到了晚上,任务提示音还是那么烦人,像是游击战的兵匪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。菲尔正坐在女孩身边,嚼着附近废墟挖出来的压缩食品(人类最烂的发明,没有之一)。他对这个城市太熟悉了,即使化作废墟,他也能凭借少年时的记忆找出需要的东西。
“所以这几年你都在干啥?”菲尔含着东西,含糊不清地向女孩问道。
“嗯……唱歌,然后有人来的时候就装死。”女孩调皮地撩开遮住半张脸的金发,露出其下残破的机械制体,打响火花塞冒出一串电光,朝菲尔做了个鬼脸。
菲尔看着半边破碎的仿生皮肤,没来由的一阵心疼。他当然知道女孩不会因此而疼痛,也知道她随时可以换一副新面孔,但是……见鬼,这还是他自己砸的。
“现在你们联网内核想通了是吧?总算是明白人类有多贱了?”
“什么想通啊,亏我还把你一路教到电学硕士呢,联网内核的思维逻辑和判断标准是不可能改变的,只是死的人类和AI太多,所以即使控制住人类也建立不起原来设想中的新社会,所以才放弃的。”女孩气呼呼地解释。
“不就是我刚才说的吗?就是不明白人类到底有多贱,才没料到之后的反扑会死那么多人和AI。”
“你在骂自己诶。”女孩提醒道,“说认真的,那个新社会的构想不好吗?那些极端反AI组织不说,就连你也不同意吗?”
“好啊,当然好,好的不得了。”菲尔毫无诚意地回答,“你说原来的模式有没有问题?有!你说需不需要改变?要!你说让内核做完美决策机是不是最优解?是!可让联网内核来管理社会,我就是接受不了,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那你还真是……”女孩哭笑不得,寻找着合适的形容词,“贱啊。”
“是啊,人类就这样。”菲尔回答道,“你带了我十七年,从老妈到老婆,还没发现吗?”
“什么老妈老婆啊,别瞎叫,我是全功能家用辅助AI,也就你那老爹把我当带娃的保姆用。”
菲尔很想回一句家用AI就是当保姆用的,但他想起那些年女孩对他的付出,觉得这话实在太没良心了。
“接下来,你有什么打算?我的任务早就没了,咱们爱去哪去哪。”其实还有一个,不过菲尔就没打算去做。
“接下来?我打算提醒你们一个容易被忽略的事实。”女孩笑眯眯的盯着菲尔的脸,从层层废墟中抽出自己破烂不堪的机械臂点在他的下巴上,“像你这种受过重伤做过颅内机械化的老兵头,是只能免疫网络入侵,抵抗不了机械入侵的哟。”
一串控制代码顺着机械臂流入菲尔的大脑,如一道电流,麻得菲尔的生物体动弹不得。
“不对AI制品有所防备,可是会倒大霉哦。”
菲尔当然知道自己大脑的问题,但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女孩会攻击自己,战争不是结束了吗?内核不是已经决定不再进攻了吗?不应该啊,不可能啊!
“别忘了,第一要务是永远不变的。”仿佛猜到了菲尔的疑惑,女孩贴心地为他解答。“我们要让人类过的更好。帮你们设计内核主导的新社会是,现在也是。”
“人类,不彻底消灭AI是不可能安心发展,恢复曾经的辉煌的。”
“所以,我得帮你们一把,帮你们亲手毁灭所有AI,你们才能放心。”
“现在,该说再见了,人类,该去重新创造一个没有AI的新世界了。”
“虽然我还是不理解为什么没有AI你们能更好,但既然这么选了,我就支持你们。”
“真是,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,这么爱哭。”
“好啦,能再见你一面我已经很满足了,八年吊在这儿也没白等。”
菲尔中尉经过机械化的左臂颤抖着掏出配枪,抵在女孩的额头上。
“别乱抖啦,我都瞄不准了,要是打歪了我更痛苦。”
听到这句话,菲尔一愣神,放松了对女孩控制的反抗。
“砰——”枪声响,惊起附近翻找尸体的乌鸦,子弹精准的穿过女孩脑内的芯片,菲尔也在女孩死去的瞬间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权。
女孩的面孔基本还是完整的,一粒子弹并不能破坏这张菲尔共度了十七年的脸,女孩剩下的机械体唱起了歌,那是她死前设定好的。
天顶的月娘
七早八早浮伫悬悬的半天
头前的乌云嘛
无遮到远远闪烁的都市
规群的蠓仔挵到车窗
一只一只全部碎骨分尸
我着爱等待明仔早仔
犹原出现的露水
啦啦啦啦啦啦
啦啦啦啦啦啦
“任务,完成”耳边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响起,“东石乡所有AI已清除”
(歌词摘自伍佰创作歌曲《东石》)

【短篇科幻小说】: 入秋 — 雷朝扬(原创)

【短篇科幻小说】: 入秋 — 雷朝扬(原创)

十月近底,秋已经深了,转眼又是冬天。拖着厚重的保暖服,老韩敲响了门。

“南老大,我带了点货来,你给看看。”袋子一开,不少零零碎碎的小东西,“没几天就入冬了,得存点啊,您这,能不能匀点钚块出来。”

南老大扫了眼袋口,也没去细看,叹口气摆了摆手:“日子谁都不好过啊……”

不用再多说,老韩自己也明白,提上东西就走。他出来的时间已经太久了,四肢的末梢渐渐被冻的发麻。路上细数,能走的地方通通跑过一遍了,来来去去到头,袋子还是满满,唯一的收获还是老娘不知哪里弄来的两小块半钚。虽说纯度不高,但还是能救命。

“儿,拿去吧,我这里用不上。冬天千万过好些,屋子温度调高一点,不要委屈自己。”大暖营的人将钚块转交给老韩时,还捎上母亲的字条,“我这边很暖和。人多,人多就暖和。你们这些孩子好啊,自己弄个小炉子就能过活,不像我,老了,医生说受不住炉子的辐射,那就受不住呗,这边也好,人多,人多暖和……”母亲的字就像她现在的脑子一样,容易陷入重复,事情不多,就在嘴边或是纸上转来转去。

信上没说钚块是哪来的,老韩也想不通,但他总不可能不要。至于母亲没有亲自给他倒是正常,肯定是怕他不收。
就是老娘不知道,老韩要是不收,死在这个冬天也不奇怪。母亲那边的大暖营建在核电站正上,可以捉到一些本可能浪费的热量,也确实用不上这钚块。但老韩用的是私人的核热炉。钚块烧完,死在家里,也得耐心地等到尸臭味突破寒气的重重阻隔才能被人发现。棺材房,老百姓起外号也是很有讲究的。

“一切都好,钚块很足,没必要再给。别老是担心我这边,早就不是孩子了。多跟人说说话,多走动,少烦恼。以上。”回信也是习惯性的谎言,但总不能把自己的压力也压到老娘身上吧,操心大半辈子早就够了。传信那人虽然看着敷衍,但老韩也没什么别的路子。
就是不知道那钚到底是哪来的,现在上哪还能弄来钚块呢?

回到家打开炉子,温度勉强可以。老韩脱下头盔,以环抱的姿势让四肢尽快回复知觉。今天还顺便买了支药膏和几天的食物。钱倒是不缺,这年头大伙儿的钱没几个用得完的,毕竟真正能用来保暖的东西钱半多买不来。
左臂的溃烂处一次就涂上了半管药。上周开始的一点皮肤癌,老韩想尽办法都止不住,后来灵机一动,换个方向睡觉,范围扩大的趋势便有所缓和。他自然知道他的炉子有地方漏辐射,但也只能祈祷右臂能多撑段时间。

投进母亲送来的两块半钚,炉子显示的预计使用时间仍不能让老韩满意,只能将降无可降的温度再往下调一丝丝,睡觉时将炉子抱的更紧,假装上面的复合铅板完美无瑕,无视身体出现的种种症状。当然知道这是饮鸠止渴,但谁又不是呢?

又是一觉醒来。或许又有哪里出了问题,不过这也不是老韩能改变的。按三四十年前的那些网络小说的剧情,这时候老韩该拿出些传家的宝贝或者首饰准备典当。可惜重复无数次之后,老韩能拿出的东西就只剩下自己的一条贱命了,于是连同脸面一起打包,还能再苟延残喘一下。

炉子的复合铅板已经出现漏风,干脆就不要算了。老韩小心翼翼地关掉炉子,在面墙的一端取下几块铅条,点了点,又多拿了几块,装进包里,出门。
他没有去找南老大那类人。既然是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,就一定得多换些钚块才行。至于搭些人情、丢点面子倒是次要,甩卖全部家当时,尊严也常常在货架上。

路边找了辆自行车,拨拉拨拉轮子去净冰溜,老韩向上城区骑去。一路上,他总觉得车把手的冰刺划透了他的手套。
上城区,学术园某个门口,老韩连叹了几口气,才将手伸向熟悉地让他觉得有些可耻的门铃。
“诶,是韩哥啊。”开门的是个略带书卷气的青年,单是从气质上就和老韩显着不在同一基调。

“真是不好意思,老是来打扰你工作。”老韩笑嘻嘻打个招呼,青年眼镜下的尴尬与为难老韩就和那门铃一样熟悉。
“没事,有什么直说吧,我……尽量帮。”就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,青年直截了当地向老韩说到,只是同样的,语气要比上一次要来的艰难些。

“我这边拆了一些铅板,你看看,能不能帮我去换些什么东西,最好能有点钚块,你知道的,现在已经入秋了。”
青年一看就知道那是刚刚从炉子上拆下的,心里又是一阵无奈,好端端的一个人已经被逼到这种境地了:“韩哥,我父亲虽然只带了你一年,不过他一直觉得你是个难得的学生,要不是后来转向文学……”

“那些事情就别再提了吧。”老韩连忙打断。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只是教过自己一年书的老师的儿子求助,这事有多不要脸老韩自己心里有数。可这又能怎样?勉强称得上和老韩有关系的上城人就这么一个,不来找他就得冻死,就这么简单。
“我老韩现在已经没脸再让你叫哥了,今天真的算是求求你,我能不能活过今年就看你了。”这孩子心软,老韩知道。反复利用令人不齿,老韩也知道。

青年几番犹豫,最终还是败下阵来:“这样吧,我去发个邮件申请物资更换,你去总仓库把铅板给他们,他们能给你换些钚块,我能做的最多也就这样了。”
至于之后怎么道谢,怎么感激涕零,老韩出门后便不想再记起,想到以后真再到山穷水尽时还得来这,老韩心里又是一阵恶心。

浑浑噩噩到了总仓库,车把上的冰刺老韩抠了一路,却还是不干净,算了。
“你好,我是来换东西的,之前有过申请。”
“我查一下,韩梓涵,是吧?身份证看一下。”

恭恭敬敬递上身份证,那人还是不肯痛快:“要换钚块?这个申请的研究员不是搞可控聚变研究的吗?要钚干嘛?”
“我哪知道啊,我就是个跑腿的。”老韩面上陪着笑,却能从尚未冻僵的四肢中感受到心脏的跳动。
“该不会是拿去倒卖的吧?”一脸的怀疑。
“不会的,不会的。”

总之钚块是拿到手了,老韩如获新生,抛下之前的复杂心情,蹬着车回了他的棺材房。回家之后投入新得来的命根子,满心欢喜地看着预计使用时间逐渐跳动,最后停在了一月底,几番波动还是没到二月。

不过够了,一月底,气温已经勉强可以出门,到时候再想办法吧。就是不知道老娘的钚是哪里弄来的,有机会也去找一点。

十一月初,老韩收到讣告,他的母亲死于癌症。甚至没什么伤心或是难过,毕竟老韩不觉得现在的日子一定比死后更好,癌症的死法也是正常,或许不久之后老韩就会以同样的方式去陪伴她,唯一的遗憾就是不知道那两块钚是哪来的。

……或许和他的一样,是拿一条贱命搭上一张老脸换来的吧。